晚潮｜不一样的新塘龙舟

潮新闻(xīnwén)客户端 金阿根 划龙舟(lóngzhōu)是端午节最热闹，最让人激动的内容之一。孩子们除了插艾草挂(guà)菖蒲吃粽子外，最喜欢的就是观看划龙舟。 初夏的天气，天蓝(tiānlán)水碧，轻风拂面。端午节那天，几首龙舟一字排列停泊在河里(hélǐ)。两岸彩旗飘扬人山人海(rénshānrénhǎi)。只听得哨声一响，顿时锣鼓喧天，喊声阵阵。几条龙舟像离弦的箭在水面上飞驰。船弦两侧的桨手，使出浑身力气努力划浆，你追我赶。而岸上的观众欢欣(huānxīn)雀跃喝彩声此起彼落，天地间充满了欢乐的声音。每条龙舟的船头上，指挥者挥动手中的红旗吆喝着(zhe)，双脚一蹲(dūn)，龙头一翘，船速加快。还有那鼓手，配合龙舟速度，敲击(qiāojī)着那面大鼓，鼓点急急，锣声嘡(tāng)嘡，龙舟飞速前进，龙头一动，龙尾一摆，让人看得眼花缭乱。 端午(duānwǔ)划(huà)龙舟是水乡风俗，端午这日不管晴雨，每年这天都要举办龙舟赛会。萧山划过龙舟有不少版本说法：一是纪念投江的屈原，粽子糕点投给他，划龙舟是驱赶鱼儿使之不与屈原抢食；二是(èrshì)越王勾践被(bèi)吴王夫差打败后，卧薪尝胆，十年生聚，十年教训。回会稽后，把兵马粮草运到湘湖，日夜(rìyè)操练水军，然后出钱塘江过运河到苏州(sūzhōu)，终于打败夫差灭了吴国。所以选了农历五月初五划龙舟，庆祝胜利。 我老家在萧山(xiāoshān)新塘，这“新塘龙舟”如今(rújīn)是杭州市非(fēi)物质文化遗产。而端午这天不像别的地方那样划龙舟，而是(érshì)要到农历五月二十二日才举办龙舟盛会，是为了纪念(jìniàn)一位小姑娘而举办的——曹娥寻父的故事流传至今，成为中华孝文化典范。东汉汉安二年（143年）农历五月初五，上虞人曹旴在老家主持祭祀活动，不幸溺水身亡。年仅14岁的女儿(nǚér)曹娥，边哭边走(zǒu)寻找父亲。多日未见其父遗体，便投江自尽。汉王以“孝感(xiàogǎn)动天(dòngtiān)”予以表褒。历代帝王先后封她为“灵孝夫人”“福应夫人”称号。当地人为纪念她的孝行，将舜江改名为“曹娥江”，居住地改为“曹娥镇”，并在每年划龙舟纪念她，告诫(gàojiè)后人要知孝悌，守礼节，发扬孝道文化。 小时候我常想，一个(yígè)上虞人(rén)，萧山新塘人为何要(yào)为她划(huà)龙舟？而且时间推迟了十七天？后来知道，原来曹娥外婆家是新塘大通桥旁的金家浜村人。这里(zhèlǐ)江河交错，水面宽阔，由她的舅舅发起，创建豪华型龙舟队，安排在(zài)外孙女农历五月二十二日生日这天，在大通河及周边河流划龙舟纪念。其时，浙东村、姚江岸(jiāngàn)村、沙河沈等村纷纷推出龙舟参加活动，汇集在大通河上开始表演。三只龙舟造型独特，色彩各异，船身(chuánshēn)五彩缤纷，船头傲视天下(tiānxià)，船尾随意摆动。船中两人击鼓两人鸣锣，十四名桨手分列两旁奋力划桨。掌舵手在龙头处表现各种动作，仿佛是三条真龙腾云驾雾穿行在大江小河村前庄后。 一代代新塘人(rén)观看(kàn)龙舟如同正月看大戏那么热闹，孩子们在护河栏杆内翘首以待，幼童们不是坐在大人肩头(jiāntóu)就是被(bèi)抱在怀里。成群结队的人们拥挤着边看边赞叹，摄影机摄像机争相拍摄留念。在大江大河表演后，打着“五谷丰登”“国泰民安”的吉祥标志，游戈到(yóugēdào)村前村后，老人们在河埠上(shàng)摆着八仙桌放上祭品，以此纪念“孝女娘娘”曹娥。人们将粽子和糕点抛入龙舟慰劳划舟人。 “新塘龙舟”一般从上午九时开始，到下午(xiàwǔ)四时左右结束，是表演时间最长的文化艺术节目，掀起端午节后又一个(yígè)龙舟表演高潮。 作者简介：金阿根，浙江省作协会员(huìyuán)。